裴锦年赶到公司。
刚踏入公司办公室所在楼层,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响从会议室方向传来。
他冷笑一声,朝会议室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只见会议室里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文件散落一地。
而他所谓的母亲袁粤蓉正站在这片混乱之中,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愤怒的神情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
袁粤蓉看到他进来,二话不说,顺手抄起旁边的一盆绿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裴锦年砸了过去。
裴锦年也没打算躲,绿植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一阵剧痛袭来,额头瞬间红肿了起来,但他不以为意。
“今日又闹哪出?”
袁粤蓉根本不理他的话,几步跨到他面前,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
“你这个不孝子!看敢停了我卡?”
裴锦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
“够了!还当我是以前那个任由你打骂的裴锦年?”
然而,袁粤蓉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的话,继续挣扎着,嘴里依旧不停地咒骂着。
杜毅远远站着,大气都不敢出,会议室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裴锦年额头上的红肿还在隐隐作痛,他强忍着内心的烦躁,看着眼前癫狂的人。
袁粤蓉双手叉腰,眼神中满是贪婪与厌恶。
“你这个野种,你现在立刻给我拿一个亿到我卡里,不然我就把你这里全部砸了!”
裴锦年嗤笑一声,冷冷地回应。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还有,我凭什么给你?”
袁粤蓉的眼神微微一闪,有些心虚地避开了裴锦年犀利的目光,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我自然有我的用处,别以为整个裴氏都是你一个人的,那个死掉的男人给了我不少股份,你别以为你现在高枕无忧,惹我不快,我分分钟让你这个野种倒台!”
裴锦年冷哼一声,目光变得犀利。
“哦?那你试试?”
裴锦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暴风雨前的滚滚闷雷,在会议室中回荡,让周围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
他心里清楚,袁粤蓉要钱的真实目的。
他早就知道她一直和她的白月光藕断丝连,那个男人的孩子如今陷入了经济困境,她这么做无非就是要拿这笔钱去救济他。
“有些话我不想明说,捅破那层纸谁都不好看吧?”
裴锦年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他直直地盯着母袁粤蓉的眼睛,将她的心思看穿。
袁粤蓉被戳中了要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但仍然嘴硬。
“我是你的母亲,你给我钱天经地义!你要是不给我钱,就等着看谁倒霉!”
“好啊,看看是我倒霉还是他倒霉,我捏死他就像捏死只蚂蚁一样!”
裴锦年的双眼瞬间眯起,原本深邃的眼眸中犹如两把锐利的寒刃,直直地刺向她,眼神中透露出的狠厉让人不寒而栗。
那股嗜血的劲儿似在诉说,她胆敢再说一句,他将不惜一切代价让她所在乎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尽头,一旦越过那条红线,让她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与恐惧。
袁粤蓉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她知道裴锦年的能力!
他就是一个疯子!
她不能让他跟他的孩子受到一点伤害!
袁粤蓉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倔强的神情,嘴唇微微颤抖着,还想开口说什么。
裴锦年却不给她机会,他的眼神中,恨意如同一头被禁锢已久的猛兽,此刻正张牙舞爪地挣脱束缚,喷涌而出。
那恨意并非凭空而生,而是多年来她的自私、贪婪与无理取闹一点点堆积而成。
她一次次地为了那个男人和他的孩子,不惜伤害自已的家庭,伤害他,破坏公司的稳定,将他的生活搅得支离破碎。
“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踏进公司一步!如果你再敢来这里撒野,我绝对让他死无全尸!”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袁粤蓉的脸色变得煞白,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裴锦年。
“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妈!”
“妈?”
裴锦年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嘲讽。
“她早就死了!”
“你敢咒我?”袁粤蓉声嘶力竭地喊道。
裴锦年却不再理会她,他眼神变得冰冷而无情。
“你再继续胡搅蛮缠,那就别怪我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在那里,您可以好好冷静冷静,反思一下自已的行为。”
袁粤蓉听到“精神病院”这四个字,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你敢!”
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刺耳。
裴锦年死死地盯着她。
“你可以试试看,我说到做到!”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袁粤蓉的脸上阴晴不定,她在权衡利弊,思考着裴锦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性。
这个野种!
跟他爸一样那么惹人讨厌,让人恶心!
而裴锦年则站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袁粤蓉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裴锦年处理完几乎是一路飞奔地赶回了酒店。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尹星澜沉睡的面容。
不知道她睡醒了没有?
饿不饿?
吃早餐了吗?
看到他留的纸条了吗?
没有打电话给他,是还没醒吗?
他焦急地打开房间门。
房间里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然而,里面的人显然早就已经离开了。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连一点属于她的东西都没有留下,就好像她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他缓缓走向床边,看到自已放在床头的纸条。
它安静地躺在那里,未动分毫,显然她没有发现他给她留的纸条。
那一刻,裴锦年感觉自已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然后猛地一扯,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裴锦年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弧度,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只在唇边凝出一抹苦涩与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