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年看着眼前这座豪华而压抑的老宅。
站在原地几分钟,抬步走了进去。
一进客厅。
“少爷你回来了。”李叔热情的招呼他。
“嗯。”
袁粤蓉坐在那太师椅上,听到声音目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她的眼神是裴锦年习惯性的冷漠。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厌烦。
裴锦年盯着她,目光平静。
“六年前,你见过我女朋友?”
袁粤蓉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像是被触碰到了某个敏感的神经。
她站起身来,双手紧紧地握拳,身体微微颤抖。
“女朋友?六年前?”
随后她想到什么,嗤笑一声。
“哦~你是说六年前那个断了手的那个女乞丐啊?”
裴锦年的眉头紧皱,心中的怒火也被微微点燃,但他还是强忍着。
“女乞丐?”
袁粤蓉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疯狂。
“对啊!当年你躺在医院的时候半死不活,我去你新创的那个破公司,有个女孩在找你,身上脏兮兮的,手还断了,跟个乞丐一样,你那个破公司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学人家创业,你就像你那个没用的父亲一样!都是废物!”
当年,她去他公司找资料就是想搞垮他的公司,让他的公司开不下去,让他乖乖回家被她虐待,羞辱!
他就是个野种,废物!
居然妄想离开这个家,她怎么能允许!
她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跟他爸一样,痛苦的死去!
裴锦年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强忍着怒意。
“说清楚!什么乞丐,什么断手!”
袁粤蓉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中充满了讥笑。
“怎么?对那个女乞丐念念不忘?”
“当年,你父亲这个恶魔,把我从我爱的人身边抢走。还害死了他!我根本不爱他,却被迫和他在一起,还生下了你这个野种!”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在宣泄着多年来的不满和痛苦。
“你这种人也配有人喜欢?配有女朋友吗?”
“凭什么你能幸福?我不允许!所以我告诉她,她是个低贱的人,而你是云城裴家唯一的继承人!”
“她当时好像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
“我还问她是不是找不到你,我说你出车祸了腿可能废了!走不了路了,就算以后好了也会跟别的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 ,让她不要痴心妄想!”
“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你,永远不要再回来。哈哈,你不知道当年她那个表情我现在还记得!她手断了,我让她那断了手的那只手拿咖啡,才告诉她你的下落,当时她那个模样别提多滑稽!”
“你这个野种怎么配有爱情,我就是要让你们都尝尝痛苦的滋味!”
袁粤蓉的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得意。
裴锦年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紧抿着嘴唇,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痛心交织的火焰。
他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你还跟她说了什么!”
裴锦年的声音低沉而冷硬,犹如从牙缝中挤出一般。
袁粤蓉想了一下,随后哼笑一声。
“我给她看了傅卿卿在医院照顾你的照片,我跟她说别痴心妄想,等你好了就要跟傅卿卿结婚,你们的婚约已经定下来了!”
“我给了她一百万,让她识相就滚远点,她却说她最后想见你一面,我带她去医院的时候,傅卿卿正趴在你心口,你手抱着她,我跟她说你的腿废了,以后走了不路,不过傅卿卿不嫌弃你,她看了一眼就走了!”
“这个小贱人,走了就算了,还拿走了一百万,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裴锦年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完裴粤蓉的话,他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地绞痛。
六年前,她的手为什么会断了...
原来她去找过他...
所以,她是误会他了吗?
当年他昏迷了并不知道傅卿卿在他的病房,他没有抱着她!
他紧闭双唇,缓缓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肺腑一般。
随后,他那双原本就锐利无比的眼睛,此刻直直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袁粤蓉,目光犹如两道寒芒,冰冷彻骨,令人不寒而栗。
“从今天起,你就待在这老宅里,哪儿也不准去!”
袁粤蓉一听这话,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倔强与愤怒所取代。
“你敢!这是要囚禁我吗?你这个不孝子!”她大声尖叫着。
原本还算整齐的头发此刻也因情绪的激动而变得凌乱,几缕发丝肆意地贴在她愤怒的脸颊上。
裴锦年没有理会她的叫嚷,径直向门口走去。
他的身影挺拔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裴锦年,你会遭报应的!你以为这样就能管住我?你和你那该死的父亲一样,都是自私自利的混蛋!你们这种人一定会孤独终老!”
袁粤蓉的咒骂声从身后传来,那声音尖锐刺耳,在老宅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仿佛要穿透墙壁,直抵人心最深处。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裴锦年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随着裴锦年的离去,老宅的大门缓缓关上,将袁粤蓉的咒骂声隔绝在了屋内。
而裴锦年独自站在门外,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