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站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地哐当一声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古老岁月的叹息。
程真被这铁门撞得肩膀生疼,他揉着肩膀,嘟囔着:“这门也太沉了,比机甲训练场的门还要沉上几分。”声音里带着些微的委屈与不满。
时砚的声音在昏暗的大厅里响起,带着沉稳与冷静:“少说两句。”
他拿着手电,光线扫过布满蛛网的大厅,尘埃在光束中飞舞。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楼梯上,接着说道:“那边有楼梯,我去二楼看看。”
苏晓有些不耐烦地踢开挡路的铁皮桶,嘴里嘟囔着:“这破地方能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桶里突然滚出一个骷髅头,泛着阴森的白光。
苏晓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跳上了旁边的档案柜,脸色煞白。
祝谣弯腰捡起头骨,仔细端详着,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讨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额骨有弹孔,死亡时间超过六十年。”
程真缩在时砚的身后,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恐惧:“您能别用这么淡定的语气说恐怖片台词吗?咱们还是集体行动吧?”
众人来到二楼实验室,锈迹斑斑的实验台上摆满了各种玻璃器皿,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程真用匕首挑开一本已经霉变的记录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皱起了眉头:“全是俄文,谁看得懂?”
祝谣擦拭着护目镜,眼神专注:“我选修过俄语。”
她顿了顿,接着念道:“这句写着‘样本出现异常波动’……”
就在这时,苏晓突然撞翻了试剂架,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她惊恐地大喊:“有……有东西碰我脚踝!”声音尖锐而颤抖。
时砚迅速蹲下查看,很快拎起一只干尸化的老鼠,尾巴在他手中晃动着:“是通风管的老鼠,死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这种场景对他来说早已司空见惯。
程真这时掀开了墙上的防尘布,露出了整面星宿图。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惊喜地喊道:“你们快看!和山神庙密室的一模一样!”
时砚的苗银腰链突然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吸附在角宿的位置。
紧接着,暗门缓缓滑开,一股冷气裹着腐臭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众人走进暗门,应急灯忽明忽暗地照亮了成排的铁柜。
苏晓的声音颤抖着:“这该不会是……”
程真已经拉开了一个抽屉,她的眼睛瞪大,震惊地说道:“是骨头!等等……这腿骨上怎么嵌着银片?”
祝谣用镊子夹起一块银片,仔细观察着:“和活人桩上的材质相同。”
她突然指向墙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那台设备……是脑电波记录仪!”
时砚摸着仪器上的弹痕,脸色凝重:“这里发生过枪战。”
就在这时,苏晓举着一个铁盒尖叫起来:“各位!这有中文日记!”
泛黄的纸页上写着:“1959年8月,时工发现苏联人用活人做实验,今夜准备炸毁……”
众人来到顶楼,铁门被山风吹得哐哐作响。
程真扒着护栏,大声喊道:“活人桩的红光在往这边聚!”
祝谣调试着老式望远镜,神情专注:“山顶有反光,是镜面装置!”
时砚翻出祖父留下的炸药,眼神坚定:“得把那个反射器炸了。”
程真掂着油纸包的炸药块,有些怀疑地说道:“用这老古董?还不如我的机甲可靠。”
苏晓突然指着山下,声音带着惊恐:“那些机械苗女上来了!”
众人望去,只见二十多个银光闪闪的身影正在林间穿行,速度极快。
时砚迅速做出部署:“程真和苏晓守楼梯。”
他往背包里塞炸药,动作干脆利落,“祝谣跟我去山顶。”
山风呼啸,刮得人几乎站不稳脚。
祝谣固定着炸药引信,大声喊道:“反射器底座有自毁装置!”
时砚用匕首撬开控制盒,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红蓝线剪哪根?”
祝谣喊道:“通常剪蓝线……”
“那是电影!”时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找有磨损痕迹的!”
就在这时,山脚下传来爆炸声,苏晓的尖叫从对讲机里传出:“它们会爬墙!”
程真的声音在背景音里响起,带着一股狠劲:“小爷在此!吃我一记香炉投掷!”
时砚咬牙剪断红线,然而倒计时却加速跳动起来。
祝谣在这紧急关头,突然扯下机械眼的电池按在电路板上:“用电磁脉冲!”
反射器在强光中炸成火球,活人桩的红光骤然熄灭。
程真灰头土脸地爬上天台,脸上带着疲惫与惊喜:“成功了?”
苏晓举着半截电棍追上来,气呼呼地说道:“有个机械人差点啃我耳朵!”
时砚望着冒烟的山顶,神情复杂:“真正的实验基地不在这里。”
他从怀里掏出染血的图纸,“我祖父标记的位置在……”
山下突然传来引擎声,三辆黑色越野车冲破铁丝网。
祝谣收起望远镜,眼神平静:“是祝雪青的车队。”
程真瘫坐在地,有气无力地说道:“能申请吃顿饱饭再打吗?”
时砚伸手拉起程真,嘴角微微上扬:“泡面管够。”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先找路下山!”
四人顺着溪流狂奔,苏晓的鞋子陷进泥里,她着急地喊道:“等等!我的鞋!”
程真毫不犹豫地甩下一只作战靴,大声说道:“穿我的!反正早就进水了。”
祝谣突然刹住脚步,脸色一变:“前面是断崖!”
时砚探身查看,冷静地说道:“有绳梯痕迹,应该能……”
然而,枪声惊起一群鸟,子弹打在脚边的石头上。
祝雪青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把星图交出来!”
程真回身竖起中指,毫不畏惧地喊道:“交你个头!有本事上来单挑!”
时砚割断腐朽的绳梯,一把抱住程真,眼神坚定:“抱紧我!”
四人顺着崖壁藤蔓滑下,在坠入深潭前最后看到的,是祝雪青气急败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