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特么……”
赢羽只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溃了。
前世今生两度为人建立起的三观,被一道浩然之气碾的稀碎。
感受着浩然之气在体内游走时带来的温热,赢羽沉默半晌后,方才缓声开口。
“干得漂亮!”
三观这玩意儿,碎了就碎了。
反正修修补补还能用。
但这道浩然之气可是实打实的好处。
倘若嬴政知道这浩然之气的存在,恐怕眼睛得变得比兔子还红!
得了便宜还卖乖可不是赢羽的性子。
闷头在书房里研究了一整天。
首到第二天午时,饿到前胸贴后背的赢羽方才冲出书房。
“肉!”
“速传灶房,给本公子烤肉!”
看着饿到眼冒绿光的赢羽,樊哙赶忙拱手。
“遵命!”
灶房早己准备多时。
命令刚传过去,便送来了些许肉粥和点心。
稍垫了垫肚子后,大盘烤肉被端至正堂。
狼吞虎咽的吃下了三条羊腿,半扇羊排,赢羽才终于松了口气。
摸着滚圆的肚子,赢羽有着些许后怕。
“从今往后,谁若再说穷文富武,那就大耳刮子抽他丫的!”
“这浩然之气虽然是唯心力量,但到底还是逃不脱能量守恒。”
“也就是本公子富裕,若是寻常儒生,根本就练不起!”
传承了孔子之躯的赢羽,身体力量在当今时代堪称无敌。
每日巨大的消耗让赢羽饭量比之常人大了不止一筹。
但在运转浩然之气的消耗面前,肉身的那点消耗简首就是小巫见大巫!
见赢羽终于放下了肉食,樊哙很是忐忑的发问。
“夫子,您没事吧?”
赢羽略略摇头。
“无碍,只是消耗大了些。”
略略应了一声,赢羽便转换了话题。
“近日弟子们学习的成果如何?”
樊哙也知机的跳过了这个话题,笑而颔首。
“大善!”
“百家论战大胜之下,师弟们学习的劲头也更足了。”
“只是近日来多有人意欲拜师,造成了些许混乱。”
赢羽淡声道:“无须理会。”
“本公子创建的羽学堂不应该是吃干饭的。”
“即便是天纵之才,也要先进入羽学堂。”
“若果真有所才干,再经由羽学堂夫子之手,推荐来羽书院。”
“通融的口子不能开,否则以后不遵守规则的人会更多!”
在赢羽的设定中,羽学堂相当于小学到高中的阶段。
羽书院则是大学。
哪有不上小学,就先来上大学的!
即便真的是天才,那好歹也得走个特招的流程不是?
樊哙了然颔首,随即低声开口:“还有一事,虽然不大,但却确实存在。”
“只不知,是否该告知夫子。”
赢羽微微皱眉。
“弟子有惑而不告夫子。”
“你这是要出师了?”
樊哙赶忙拱手。
“弟子绝无此意。”
“只是此时影响不大,想处理却太过麻烦。”
“故而弟子才有些忐忑。”
赢羽不置可否道:“说来听听。”
樊哙解释道:“师弟们的数量变多,人也杂了起来。”
“一些穷困的弟子将家眷也带了过来。”
“一些富庶的弟子也带了随从。”
“夫子曾说过,除弟子之外的任何人进入书院必须经过申请和审批。”
“故而这些人只能居住在书院之外。”
“富庶人家还好,可以有钱住在咸阳城。”
“但那些穷苦的弟子,其家眷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赢羽有些不解。
“富庶人家派随从跟着子嗣,本公子能理解。”
“但为何会有穷苦人家的家眷随子嗣一同来羽书院?”
不是赢羽看不起穷苦人家。
而是赢羽很清楚,大秦的穷苦人家比后世的穷苦人家更艰难!
儿行千里母担忧,所以跟着来陪读这种事更不可能发生。
因为大秦可没有低保,也没有那么多零工可以打。
穷苦人家若是不努力耕种,是真的会饿死人的!
樊哙轻声一叹。
“怕报复。”
赢羽双手骤然紧握,随即又缓缓放松,只是声音转冷。
“孔子都曾拜师老子,改换师者,何其正常。”
“但这等师者,为何收了个弟子便将其当成了自己的附庸!”
大秦的读书人很少,随之而来的就是地位很高。
但凡能识字,都不会想着办私塾赚那仨瓜俩枣。
所以在这个年代,想识字只有两种途径。
要么,就是拜师法吏。
但大秦初定天下没多久,法吏忙的要死。
老秦地还好一些,故六国地的法吏根本没时间教学生。
要么,便是寻访百家之人做夫子,跟着他们去学习。
这是最多人选择的学习途径。
羽书院中就有大批弟子是曾师从于百家的。
而今,他们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来了羽书院。
若是曾经的老师通情达理还好。
但若是碰上个不通人情的,很可能就会报复他的家眷!
“此事终究还是因本公子而生。”
令宫女端来清水,洗了洗手。
赢羽长身而起,沉声开口匀。
“备车,去羽书院!”.
车轮滚滚。
很快,赢羽的车队便抵近羽书院附近.
羽书院方圆一里内,干净整洁,时不时还能看到人在清洁路面。
但在远离咸阳城的方向三里外,却隐约能看到一片帐篷区。
眺望着远处那些帐篷,赢羽目光微凝。
“先不进书院,去那边看看。”
车队继续前进,帐篷群的细节也展现在赢羽面前。
这些帐篷大多残破,甚至漏风。
但一顶顶帐篷倒是排列的颇为整齐,地面也很是干净。
不少帐篷外都有妇女或老妪在缝缝补补。
还有不少孩童在帐篷区内嬉闹玩耍。
看到赢羽的车队时,不少人都下意识的起身,眼含感激的躬身行礼。
樊哙见状低声开口。
“夫子,这一片就是穷苦师弟的家眷聚集之所。”
“旬日之前统计时,人数共有一万六千七百二十三人。”
“他们没钱定居咸阳,只能藏身在附近的山沟里。”
“弟子前些日子求得咸阳县令通融,方才令他们能在此地安身。”
赢羽冷声发问。
“为何不告知为师?”
樊哙当即拱手。
“不告而借用夫子之名,万望夫子责罚!”
致歉间,樊哙心中颇为忐忑。
此地可是咸阳城附近,大秦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