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质问

夜，深沉的，天空缀着零星的几点星光，密布的乌云遮住了月儿，剩下茫茫黑暗。11云城内的某处桥洞底下，这里己经成为了希辰三人组的临时据点，打起帐篷、地铺（从商店里征用的），睡觉补充精力。11火苗冉冉升起，微亮了夏铃衣沉寂的面庞，呼吸平稳均匀，安静祥和。11篝火一旁，希辰跪在地上，嘴里啃着剩下的军用干粮，味同嚼蜡，温柔守候在她的身边。11这一天的发现很多，今早他们就找到了“时空仪”计划的实验地“深海”基地，而后又与空之晴会合，花了半天的功夫全云城地坛式搜查，也终于找到了“观察者”计划的藏匿地点的线索。11本来，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他们应该即刻行动的，但碍于精力有限，他们的身体和创造质不足以支撑去面接下来可能面对的危险，只能暂且休整一番了。11希辰对于这个决定没有意见，他自己就算了，可夏铃衣还是个伤员，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保持24小时的高强度连续作战，适当的睡眠是必要的。11那么，他为什么不睡呢？11焰火噼里叭啦地跳动，希辰俯下身子，对着夏铃衣的脸肤轻轻地亲了一口，抚了抚她稍显凌乱的发丝，眸色有些复杂。11“老婆，对不起啦，一句话没说，就要擅自离开。”希辰低语呢喃道，“我总是这样，自以为事——抱歉啊，这一次，我保不住能不能安全回来，但我必绝去排除危胁。”11希辰起身，抬头仰望无月的夜空，顿了顿，接着道：“老婆，如果我没能活着回来，我希望……你能放弃这顶爷，离开这里……”11希辰自言自语一阵，挪动步子就要离开，没等他跨出一步，他的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可爱动静。11“咕扭”夏玲衣抿动双唇小手不安分地骚动起来，三十大几的人了，却还摆出了小奶猫似的动作。11“呵。”希辰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转瞬即逝，不作停留。幽灵般快步奔走，悄无声息地隐匿于黑暗之中。11捉摸不清的黑夜中，希辰的身影箭失般飞速掠，疾风似的冲向一栋高楼，十数分钟之后，楼顶的天台上，他的身影缓缓显露。11风忽地大了起来，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他不动声色地望向天台的另一端，一位男子比他先一步抵达，伫立在那儿，脚下是繁华都市深夜五彩缤纷的微光。11“你比约定的来晚了些，是舍不得夏季衣么。”空之晴淡淡开口，他那毫无情愫的语气甚至听不出猜测的意味，倒更像是在陈述。“或许吧——”希辰深吸了口气，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话说，你的精力可真是旺盛，我定的这么个鬼时间你都能准时到场。”“我说过，睡眠对我而言不是必要的。”空之晴头也没回，安静地俯视着云城的街景。“这样可就不是人类了啊，反而像是吸血鬼。”希辰打趣道，“或者，这是你的节度能力所致？”“也许。”空之晴思索着什么，既没肯定也没否认。“呼，一步，两步……足够近了。”“‘原子崩坏！’”希辰的眼神骤然一冷，状地指尖，空之晴所站的地方凹陷下去，牢固的钢筋死死地黏住了他的脚踝，令他无法动弹。“希辰，你……”“别动！”短时间内，我的「原子崩溃」能轰烂附近半公里的建筑，你逃不开！”希辰冷声道，手掌盖在空之晴的头顶上方，眼中充满了决然与狠厉。“他体内的血灾狂燥动，时刻准备着。希辰有绝对的把握在这里将空之晴换掉。”“为什么？”空之晴微微偏头，斜视后方的希辰，目光沉静如水。“事到如今，你还在伪装么？”希辰的另一只手握拳捏紧，语气颤抖地道，“空之晴，我们己经给了你足够的信任，可你却欺骗了我们——那天，你根本没有被‘影子’拖住，而是去了驱风那边。”“嗯，没错。”空之晴点头答道，情绪毫无波澜。“哈，呼……空之晴，老实说，我并不想和你走到对立面，毕竟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希辰苦涩道，“但是，我不能再对你的行为回应了。只闭一只眼了——来历、能力、与我们进行合作的缘由，这些你自身全都说明了；此外，你对驱风保密项目的掌握程度甚至远超一般间谍，从之前开始还一首在将驱风变成反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面对他的质问，空之晴罕见地沉默了，过去回看，看着下方的光彩。”片刻，他开口道：“我与驱风并无利益在来，也不是他们派来转嫁矛盾的工具，我去那里，仅仅是为了确认运算中枢的运转原理。”“什么是‘运算中枢’？”“‘时空仪’计划的一部，为星空预事枢机的核心提供算力。”“为什么选择那个时间去？”“因为你们己经将康德拖住，同时驱风开始对核心进行调试和关闭测式，是最好的观测时间。”“你又为何要这样做？”“掌握两个现实的运转和理，救回蓝幽。”空之晴坚定道。“‘蓝出’，‘蓝出’，‘蓝出’……你要利用这个理由装到什么时候？这就是一个虚假的缘，一个由你捏造的谎言！”希辰的情绪有点失控。“不是你想的那样。”空之晴说出了这种情况下最弱无力的话。“‘不是’？哈哈，还在试图伪装呢，从始至终，你的一切行为都符合驱风的利益，远远需要我说明什么吗？”希辰愠怒道，一手抚住额头，“我真傻，居然会将最重要的身份信息告诉外人，愚蠢。”他的心很痛，但他并不厌恶空之晴，也从未打算将他与夏铃衣受伤的罪名冠在他的头上，甚至不为他的欺骗行径感到愤怒，他恨自己，恨自己无法去看清一切，恨自己无法战胜康德，恨自己自作主张。将妻子也拉入险境。//于这世上，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什么也做不到的自己。11“你在自责，可做错的事明明是我。”空之晴的话语冷不丁地传来。儿“呵呵呵，你一如既往的急难懂。”希辰的目镜冷冽，“不过，话说回来，一个能够不眠不休地消进行高强度作战的人，在H国，不是只有国安检察局的高级特工吗？//“我说的对吧，失的国安检察官，历史编号003—11“「愚者」，空之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