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舒迟就告别了奶奶,踏上了前往城市的道路。
路并不难走,虽然没有去过城市,但是据说只要一路往南自己总会看见,脚下是无数贫民走出的一条狭窄小路,顺着小路舒迟一个人往前走。
奶奶曾经提议让他再等一等,等吴墨回来两人结伴同行,但被舒迟拒绝了,刚刚入阶的他可不会放过这个试验自己能力的好机会。
周围都是旷野,目光所及之处荒无人烟,只有远处几个低矮的村落,想必没人会注意到自己。
手掌摊开,一道火焰在手中熊熊燃起,随着舒迟心意一动,火焰激射而出,砸在了远处一人高的石块上,石块轰然炸裂,只留下一地的碎石,上面还附着着熊熊火焰。
“这个冲击力还弱吗”,舒迟咂舌,前世他可没见过这种近乎实体的火焰。
闭上双眼,感受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这片旷野好像变成了一个平面的地图。
稍稍停顿一两秒,舒迟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而后在几十米外的草丛里显出身形。
“不错,并不是随机的,精确度很高”,打量了一下身边的环境,舒迟满意的点了点头。
通过上一次开荒,舒迟得知,其余的一阶并没有自己这么强大,一般都是觉醒掌控某种元素的能力。这个来路不明的瞬移,在未来的日子里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杀手锏。
曾经他就是用这一招坑了楚明心两次,第一次是瞬移到背后,烧了楚明心逃命用的令牌。第二次是突破火焰的屏障,瞬移到半空,在对方面门上踢了一脚,送他归西。
如果是放弃精确度,只用来赶路,又能瞬移多远呢?舒迟暗忖,这一点非常重要,关乎到自己是否能用这个技能来保命,想到这,舒迟闭上了双眼。
空间之力在他身边汇聚,舒迟身影瞬间消失。
耳边同样一片寂静,舒迟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个村庄,和自己村子不同的是,这里杂草丛生,像是很久没有人活动过的迹象了。
“大意了”,舒迟暗暗咋舌,左顾右盼,这次大概移动了西五里路的距离,幸亏没人看到,不然自己又惹上了不小的麻烦。入阶的事目前绝对是不能公开的,否则谁知那些贵族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万一走漏了风声,很难不让别人把自己和楚明心的死联系在一起。
舒迟赶紧查看附近的环境,看一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周围只有呼呼的风声,明明是白天,村子却死一般的寂静。
“有人吗?” 舒迟大声发问,周边没有人回应。
不止路上遍布杂草,就连这些破败的院子里,也同样长满了杂草。
推开一户人家半掩着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换了一家,同样屋子里是空的,舒迟不死心,又推开了第三家房门,一股腐臭味从屋子里传来,舒迟险些把隔夜饭吐了出来。
看到屋内的场景,饶是经历过风浪的舒迟脸色还是变了。
一个干枯的尸体躺在床上,看外形己经腐烂的差不多了,无数蛆虫遍布西周。
“打扰了”,舒迟默念,退出房间。
此时再看这个村子,突然有了一种荒凉的感觉,他想到了自己村子。
村子里大约还剩十几户人家,但是真正有壮年的家庭不过七八户,平日里大家互相帮衬,勉强度日。
但如果有一天这些壮年没有回来呢?村子里的老人和孩子怎么办?
舒迟非常清楚规界的规则,年幼的孩童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是没有办法参与开荒的,当然不是为了保护这个群体,实在是大家去了本来就是敢死队,而白发垂髫者确实无力完成这些工作,只是没有利用价值罢了。
帝国也从来没有管过这些人的死活,对他们而言,自己这些人只是一些可再生的资源,和路边的杂草没有任何区别。
一间间屋子走过去,火焰蔓延,把所有的尸体烧为灰烬。
舒迟清楚地记得,周边的村子不止这一个。在心里仔细思考了一下位置。舒迟发动瞬移,跳跃到了别的村口。
一个个村子走过,舒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边大部分己经是荒村,有些看上去是刚刚废弃的,上空还盘旋着食腐动物。有些己经废弃多年,只有房间里的白骨告诉后来者, 这里曾经也是人类的聚集区。
“真是一群禽兽”,舒迟暗骂,这是他第一次真实的看到这个世界,对那些所谓的贵族,恨意更上一层楼。或许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同类。
抬头向南望去,那里己经隐隐能看到城市的轮廓。
地处偏远,这绝对算不上一座大城,但舒迟几乎可以想象在里面生活的那些贵族们歌舞升平的样子。
接近城市,舒迟不敢再用瞬移,老老实实一步步的向那个方向走去,通城两个大字印入眼帘。
周围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大多拉着板车,行色匆匆的赶路,偶尔抬头看看前方的城市,眼中还有掩饰不住的羡慕与向往。应该也是周边村子里的贫民,来城里上交自己今年的积分。
城外聚集了一大帮人,他们大部分衣着朴素,面上也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的菜色。这些人现在老老实实的蹲在城墙边的角落里,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舒迟,这里”,正打算进城的舒迟突然在人群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头看过去,正是灰头土脸的吴墨。
“吴队长,你怎么在这?”舒迟从人群里挤过去。
“别提了,咱们往旁边站”,吴墨拉住舒迟,找到一个靠近城墙的位置站好,拍了拍满身的泥土,自己这副模样被同乡看到让他有点尴尬,“昨天我过来打算汇报一下你这次开荒的情况,结果正好赶上全城戒严,不让进城。说是每天只有下午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进城,昨天我没赶上,只能在城门口睡了一夜,这不就等到现在嘛?”
“什么事情戒严呀?” 舒迟疑惑,据他所知这种事是很少发生的,毕竟所有获得积分的贫民还要来这里上交,换取一年的口粮。
“不知道啊”,吴墨也是摸不着头脑:“等着吧,反正再有一会就到时间了,到时候咱们俩一起进去。”
舒迟点了点头,也在城墙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