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铜锣敲响,那雄浑悠长的声响仿若古寺晨钟,震碎了清晨的静谧,在落龙山庄上空悠悠回荡,正式拉开了这场文试的大幕。应试者们怀揣着忐忑与憧憬,犹如朝圣者迈向圣地,依次进入大厅。厅内,一排排桌案整齐列阵,似是等待检阅的士兵,肃穆而庄重。每张桌上,泛黄的古籍、空白宣纸、毛笔以及散发着醇厚墨香的砚台,有序摆放,宛如一幅古韵盎然的文人雅景。古籍的纸张仿若被岁月之手反复,泛着暗黄的色泽,边角微微蜷曲,恰似诉说着往昔岁月里隐秘的风水传奇;毛笔锋毫挺立,在从雕花窗棂透入的阳光映照下,闪烁着清冷锐利的光,似是知识锋芒的具象;砚台宛如墨色的深潭,浓郁的墨香悠悠飘散,丝丝缕缕沁入众人的心脾,让这凝重氛围愈发醇厚。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光影,仿若天工织就的薄纱,轻柔覆于厅内,给这场比试添了几分神圣肃穆。
众人刚一落座,还不及调整呼吸,便迫不及待地翻开古籍。这些古籍皆是玄羽精心遴选出的风水典籍精华,本本皆承载着先辈智慧结晶,犹如一座知识的巍峨宝山,等待众人挖掘。其中,那晦涩难懂的《葬经》残本,文字仿若来自远古洪荒的神秘符文,满纸皆是晦涩拗口的风水术语、错综复杂的卦象,恰似迷雾迷宫,让人稍一涉足便觉晕头转向;还有那些鲜为人知的地方风水杂记,零零散散记录着各地奇异风俗与小众风水见解,文字犹如暗夜流星,稍纵即逝却暗藏玄机,拼凑出一幅隐秘又宏大的风水拼图。刹那间,大厅里只剩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好似春蚕啃噬桑叶,众人的目光紧锁书页,眉头或紧蹙如锁,或舒展似云,神色各异,百态尽显。
有的考生一看到那些复杂的卦象图,眉头瞬间深深皱起,纹路好似刀刻,手中毛笔悬停半空,迟迟不敢落下。那卦象图,线条纵横交错仿若迷宫路径,阴阳爻错综复杂似是命运谜题,他的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无措,平日在江湖闯荡的潇洒豪迈此刻烟消云散,只对着古籍干瞪眼,汗珠从额头悄然渗出,先是细密如珠,而后汇聚成串,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宣纸上,洇出一小片湿痕,恰似他此刻凌乱的心绪。而有的考生则仿若鱼入沧海,迅速沉浸其中,仿佛开启了一扇通往神秘知识天地的大门。只见他一边研读,一边在宣纸上奋笔疾书,解读风水文段时,旁征博引,从《易经》的古老智慧,到历代风水大师的经典批注,信手拈来,如疱丁解牛般游刃有余;绘制阵法布局图更是线条流畅、精准无误,笔下线条似灵动游蛇,勾勒出一个个精巧缜密的风水局,引得邻座考生不时偷瞄,眼神里满是羡慕与紧张,仿若看到了遥不可及的高峰。
在角落里,那位年轻后生全神贯注,好似外界的纷扰皆与他绝缘,丝毫不受周围紧张氛围影响。他身形清瘦,面庞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透着一股同龄人少有的沉稳,宛如深山古松,自有一番静气。时而闭眼沉思,像是与古人跨越时空对话,探寻风水秘术的真谛,灵魂仿若游离于尘世,遨游于知识的太虚之境;时而飞速书写,笔下的文字仿佛带着灵动的气韵,似是有灵之物,在宣纸上跳跃、舞动,跃然纸上。只见他把一本《青囊经》的解读写得条理清晰,逻辑严密,还提出了自已独到的见解。他大胆质疑书中对于山势水脉与气场流转的传统解读,认为不应拘泥于旧说,可结合当下时节变换、星象位移做动态分析,这般新颖又有理有据的想法,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让旁座考生暗暗咂舌,不时投来惊异又钦佩的目光,仿佛在重新审视这位青涩少年。
而不远处,有个平日里在江湖上以武闻名的侠客,此刻却抓耳挠腮,处境窘迫不堪。他身材魁梧,肌肉贲张,往昔紧握刀枪的手此刻攥着毛笔,显得格格不入,好似猛张飞绣花,力不从心。面对满纸难题,汗水从额头不断滚落,先是浸湿了额头的发丝,而后顺着脸颊、脖颈,一路浸湿了衣衫,在后背晕出一大片深色汗渍,仿佛一幅狼狈的写意画。他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懊恼,显然是被这文试给难住了。那些风水理论、卦象推算,对他来说,比应对千军万马还要棘手,他几次欲强行下笔,却又不知从何写起,毛笔在半空颤抖,如同他此刻慌乱的心,只能干着急,平日里的威风凛凛早已荡然无存。
玄明和慧空在考场内踱步巡查,恰似两股不同风格的风,在凝重氛围里搅起别样涟漪。玄明依旧是那副顽童模样,腰间酒葫芦随着他的步伐晃荡,酒水在葫芦里轻微晃响,为寂静考场添了几分诙谐。他看着那些愁眉苦脸的考生,还不忘调侃几句:“哟,平日里光知道舞刀弄枪,这下知道知识的厉害了吧!”那大嗓门在安静的考场格外刺耳,惹得不少考生又好气又好笑,紧绷的神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舒缓了些许,原本压抑的气氛也悄然松动。慧空则轻声提醒考生们莫要慌张,保持心境平和。他双手合十,每走过一桌,便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祥和气息,仿若春日暖阳融雪,似有股无形之力,顺着考生们的感官,丝丝缕缕渗透进内心,安抚着众人躁动的心,让慌乱的思绪渐归平静。
时间缓缓流逝,宛如沙漏里的细沙,悄无声息却又一刻不停,无情地筛动着这场知识角逐。考场气氛愈发压抑,似有一层无形的阴霾从四面八方蔓延聚拢,沉甸甸地压在众人肩头。阳光慢慢偏移,原本明亮的大厅角落也染上了暗沉色调,阴影逐渐拉长,仿若未知的恐惧悄然滋长。不少人望着那大片空白未答完的题目,摇头叹息,自觉无望,只能黯然起身,收拾东西离场。他们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满心的失落清晰可见,好似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都萎靡不振。有的考生紧咬嘴唇,嘴唇泛白,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是忍住未落,将未写完的试卷揉成一团,狠狠砸向角落,宣泄着不甘;有的则默默把文具整理好,动作迟缓而机械,眼神空洞,仿佛失了魂,往昔的意气风发被这场文试打击得粉碎。
玄羽站在厅后,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似鹰,默默观察着众人表现,犹如猎手审视猎物。他时而微微点头,对那些才思敏捷、见解独到的考生表示认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时而轻轻皱眉,为一些考生的准备不足而惋惜,眉心微拢成川。通过这场文试,他已然对这批应试者的成色有了初步估量,也越发期待接下来的考核能筛选出真正的精英。他深知,文试只是第一道关卡,是对知识储备与思维深度的考量,往后的武试、心性试炼,才是真正的烈火,能炼出守护龙脉的真金。此刻,这场文试,不只是一场简单的选拔,更是守护龙脉大业的关键起笔,容不得半点马虎。
此刻,大厅中央,一位身着素袍的书生正全神贯注于试卷。他自幼浸淫古籍,对风水之学痴迷不已,仿若书虫嗜书,此刻面对难题,不但没有丝毫怯意,反而越写越兴奋,眼中闪烁着炽热光芒。他从《河图》《洛书》的起源讲起,剖析风水根源,引经据典,将不同流派的理论对比阐述,逻辑严密,文采斐然,字里行间满是对风水之学的深刻理解与热爱。他的笔触灵动轻盈,在宣纸上留下一行行漂亮的小楷,墨韵与才情并茂,笔锋转折处尽显功力,引得周围还在坚持的考生暗暗钦佩,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盏指引方向的明灯。
另一边,几个结伴而来的年轻风水师,正小声讨论着一道关于古墓风水局的题目。他们各抒已见,有的认为应遵循古法,以镇墓兽、符箓来稳固气场,言辞凿凿,列举诸多古籍记载为证;有的则觉得时代变迁,不可拘泥传统,可引入新的元素制衡煞气,旁征博引现代风水实践案例。争论声虽轻,却透着思维碰撞的火花,为这凝重的考场添了几分别样生气,引得周围考生不时侧目,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加入讨论,气氛一时活跃起来。
随着日头渐渐西斜,余晖透过窗棂,洒下一片昏黄。那暖色调的光,此刻却暖不了愈发沉重的气氛,文试已近尾声,大厅里剩下的考生不足半数。这些留下来的,或是胸有成竹,还在仔细检查答案,眼神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手中毛笔不时轻点修正;或是咬牙苦撑,做着最后的冲刺,额头青筋暴突,汗水滴落纸面,与墨汁交融。玄羽心中明白,无论结果如何,这场文试都已让不少有潜力的苗子崭露头角,而接下来的挑战,将会把他们的能力与心性,打磨得更加坚韧,只为铸就一支能守护龙脉的铁血之师。这是一场大浪淘沙的征程,唯有真金,方能在重重考验后,闪耀守护之光。
突然,一阵风从窗外吹入,吹得桌上纸张簌簌作响,仿若天地也来凑这场文试的热闹。风卷着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桌案,也吹散了些许沉闷。一位白发老者轻咳一声,那声音虽轻,却吸引了众人目光。他是江湖上有名的隐世风水师,此次出山,只为这守护龙脉的大业,自带一股超脱尘世的气度。只见他不疾不徐地搁下毛笔,起身,将写满答案的宣纸轻轻抚平,那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力透纸背,满是岁月沉淀的智慧。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仿佛这场考试于他而言,只是一场寻常的知识分享,而非竞争选拔。他踱步走向门口,路过玄羽时,微微点头示意,眼神里透着对后生晚辈的期许,仿若在无声传递着守护的接力棒。
待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消失,铜锣声再度响起,宣告文试彻底结束。考生们陆续走出大厅,神色各异,百态丛生。有的神色轻松,谈笑风生,与同伴分享着答题心得,笑声爽朗,脚步轻快;有的垂头丧气,默默不语,脚步拖沓,仿若拖着整个世界的重量。玄羽望着这群人,心中五味杂陈,片刻后,他朗声道:“文试已毕,通过者留下,未通过的朋友,也莫要气馁,你们有此心,已是难得,江湖路远,后会有期!”话落,人群里一阵骚动,有人欢呼,有人叹息。玄羽转身,与慧空、玄明等人对视一眼,大家心照不宣,这场守护龙脉的征程,才刚刚迈出关键的一步,而后续的考验,必将更加残酷,却也更能甄别出真正的贤才。这是命运的筛子,正在缓缓筛动,只待留下最契合守护使命的精英。
当晚,玄羽独自在书房,对着一摞摞试卷沉思。烛火摇曳,光影在他脸上跳动,映出他凝重又坚毅的神情。他逐份翻看试卷,时而为精妙的见解而拍案叫绝,时而为浅陋的作答而摇头轻叹。这些试卷,承载着众人的梦想与努力,也决定着他们能否踏入“护国龙卫队”的门槛。每一份试卷,都是一个怀揣希望的灵魂的呐喊,玄羽不敢有丝毫懈怠。玄明推门而入,打破了寂静:“我说,你也别太劳神了,这才刚开始,后面还有硬仗呢!”玄羽抬起头,微微一笑:“我知道,只是这文试结果关系重大,必须慎重。”玄明大大咧咧地坐下,拿起一份试卷瞅了瞅:“哟,这小子写得还挺有意思!”两人就着试卷讨论起来,不知不觉,夜已深沉,而这场关乎龙脉命运的选拔,正马不停蹄地向着下一关迈进,仿若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愈演愈烈。
第二天清晨,山庄的护卫们忙着在公告栏张贴文试通过名单。消息传开,应试者们纷纷围拢过来,有人踮脚张望,有人焦急问询。当看到自已名字赫然在列时,有人兴奋得握拳高呼,有人默默感恩;没看到名字的,虽面露失落,却也坦然接受。通过文试的考生们,士气大振,他们知道,自已离守护龙脉的梦想又近了一步,而等待着他们的武试,将是一场热血与实力的全新较量。此刻,他们望着公告栏,眼神里既有对前路的期待,也有对未知挑战的紧张,仿若站在命运的岔路口,即将踏入一片全新的风云场。
此刻,落龙山庄的演武场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木桩、机关、兵器一一就位。阳光洒在崭新的设施上,反射出清冷的光,仿佛在预告着即将到来的激烈交锋。那些木桩,皆是取自落龙山深处的千年古木,质地坚硬如铁,透着一股古朴厚重的气息;机关则是由玄明等高手精心设计,暗藏玄机,或喷火,或射箭,或弹出利刃,稍有不慎便会身陷险境;兵器架上,刀枪剑戟寒光闪闪,似是迫不及待要饮血试锋。通过文试的考生们,望着演武场,心中既紧张又充满期待,他们摩拳擦掌,准备在这片场地,挥洒汗水,拼出未来,向着“护国龙卫队”的最终席位发起冲击。他们深知,武试场就是他们证明自已的新战场,唯有浴血奋战,方能赢得守护龙脉的入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