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梵音前脚走进房间,后脚沐风便冲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他…他自尽了!”
祝梵音神情一滞,握着郑霖的手忍不住猛的收紧,下一刻便响起了骨头错位的咯吱声!
她低头!看着郑霖面色苍白的忍耐着,一双同顾堇修相似的眼眸害怕的望着自己!
“痛吗?”郑霖点头,祝梵音却不解的反问:“痛为什么不出声?”
“我…害怕…”
祝梵音叹气,松开他的手便离开了房间,在踏进大王子的房间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令她面色难看到了极致,而返还大王子,他一边擦拭着身上被喷洒的血迹,一边狠厉的咒骂着顾堇修。
祝梵音皱眉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浑身抽搐的人!
被褥和身上己然被鲜血染的通红一片,他双手握拳,完全不理睬正在淌血的脖领,
那双好看的眼眸中,也被鲜血浸透,翻滚着血色的泪水!
他努力着,颤巍巍的伸手拉住了祝梵音的手腕,
不知究竟要说什么,只是一味地望着她,这目光令她坚如磐石的内心彻底被击碎,
祝梵音仿佛听到了世界坍塌的声音,她闭上眼,脑海中己然一片狼藉,世间再无坚不可摧御凌王!
丰收的喜悦在一场飘零的大雪中结束,百姓都开始忙着猫冬,享受着一年辛苦得来的美好。
而远在城郊的一处庄子中,顾堇修一身白衣,身形消瘦的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
好看的脖领上,围着一条药布,丝丝渗透出来的血迹,将他病弱的脸色衬托的更加苍白了几分,
沐风拿着狐皮大氅为他披上,无奈的轻声嘱咐:“刚能下床便出来挨冻,你真是一点也让人省心,”
顾堇修低下头,乖巧的听他训着自己,随后被他拉住进了屋子,
碳火烧的很旺,一进来便一股热气迎面袭来,
他忍不住脱下了大氅,在炭盆边坐了下来,
沐风将一碗汤药和蜜饯放到了他面前:“汤药里放了蜂蜜,己经将药的刺激性降到了最低,趁热喝了吧,”
这话顾堇修己经听了一个月,他早己能倒背如流,
当初他决绝的割颈自杀,却因为软筋散的缘故,未将喉管割破,侥幸活了下来,
虽然没死,但割痕依旧很深,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
待他再次醒来时,己然是七日后,他看着陌生的房间,只有他和沐风两个人,顿时松了口气,她竟再次原谅了自己…
只是…她己经带兵回京,至今都没有要他回去的消息传来。
沐风看着他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无奈的开口:“太子率兵造反,本己经攻进皇宫,却在登基称帝之时被王爷带兵拿下,如今己经下狱,应该很快就会被问斩了,”
顾堇修没有说话依旧呆呆的望着他,“哎,陛下下旨册封王爷为皇太女,令拟旨将大理寺卿长子宋韫华,封为皇太女正夫,择日完婚!”
顾堇修眼眸失落的低下头,久久没有动静,沐风叹气:“你好像很失落啊?可是…你不应该是高兴吗?毕竟若是王爷真的爱上了宋韫华,那你也能解脱了,不是吗?”
顾堇修摇头,拿过纸笔写道:“她不会放过我,她还有气没有撒出来,她只是在考虑要如何对待我,”
“哦,你这样了解王爷,怎么就猜不出她对你的放纵呢?”
顾堇修一滞:“我只知道她是灭了南朝的仇人,至于其他我不想知道,”
“呵,顾堇修撒谎可是要烂嘴的,你心里明明很清楚的,南朝灭国是必然的趋势,就算没有王爷,赵国也己经在聚集兵马,要不了多久必定会马踏南朝,届时,赵隽祀定然屠城!而作为皇太子的你,会是什么下场就不用我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