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梁卿言走向沈嘉楠,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即便心中对梁卿言存有诸多不满和怨念,然而就在这一刻,当沈嘉楠望见梁卿言朝自已走来时,内心深处竟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安全感。
凯南和许颖不是什么善茬儿,但跟眼前这位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因为梁卿言的心机之深沉,远远超出常人想象。
所以,沈嘉楠相信,只要有梁卿言出手相助,那么搞定盛凯南和许颖这两个恶徒绝对易如反掌,甚至可以说如同捏死两只微不足道的蚂蚁那般轻松简单。
想到这里,她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满脸委屈害怕地望向梁卿言道:“我的朋友被他们打伤了,而且他们居然还想讹诈我整整五百万……”
听完她的话,梁卿言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寒光。
紧接着,他猛地转过头去,冰冷刺骨的目光犹如两道利剑般直直地射向站在一旁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盛凯南和许颖。
刹那间,两人只觉得浑身冷汗涔涔而下,双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盛凯南急忙弯腰,满脸惶恐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您误会了!我们真的是小希的亲生父母呀!小希和傅太太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呢!刚才只不过是因为一些琐事起了点儿小小的争执而已。”
他一边说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开始滚落下来。
这时,有位热心肠的邻居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将倒在地上的盛小希搀扶了起来。
只见盛小希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
粱卿言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眼盛小希,随即便转头对着身边的保镖吩咐道:“先给这位小姐请一名医生过来检查一下伤势,然后安排人把她送到警察局去做详细的笔录。”
听到这话,盛凯南和许颖顿时吓得面色惨白,两人惊恐万分地对视一眼后,赶忙上前一步说道:“傅总,您千万不能报警,我们毕竟是小希的父母,就算发生了什么争端,那也都是家事,怎么能闹到警察局去呢?这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然而,粱卿言却丝毫不为所动,他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眸紧紧盯着盛凯南夫妇,语气冷漠地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算盘!我会请国内最专业的律师团队来起诉你们二人。
就凭你们今天故意伤人,以及五百万敲诈勒索这两项罪名……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会喝多少年茶?你们就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
听完他的话,盛凯南和许颖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许颖急忙去抓沈嘉楠的衣角,苦苦哀求道:“傅太太,求求您发发慈悲,帮帮我们吧!刚才您明明答应过要给我们钱的呀!再说了,我们可是小希的亲生父母啊!”
她一边说着,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沈嘉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小希怎么可能会有像你们这样不知廉耻、贪得无厌的父母?我看你们还是赶紧进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已的所作所为,清醒清醒吧!”
说完,她便转身不再理会这对夫妇。
盛凯南和许颖见状,哪里肯罢休,急忙又想要冲上前去继续纠缠。
可站在一旁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将夫妇二人牢牢地挡在了原地。
盛凯南和许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嘴里不停地大声叫嚷着:“放开我们!傅总,傅太太,你们不能这么绝情啊……”
保镖们强行带着两人离去,他们那刺耳的喊叫声也渐渐远去。
沈嘉楠见危机解除,赶紧去查看盛小希伤势。
粱卿言却不让她走,“保镖会送她去包扎伤口,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他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带她下楼,随后一同坐上了停在楼下的车子。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粱卿言,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身旁她的手腕处,只见上面赫然有着几道鲜红的抓痕。
他蹙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才短短一会儿功夫,你就能把自已弄得伤痕累累?沈嘉楠,你可真够有能耐的!”
沈嘉楠心中一紧,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想要遮挡住手腕上的伤口,嘴里还嘟囔着:“我没事儿,一点也不疼的……”
然而,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粱卿言迅速伸手将她试图遮掩伤口的手拉开,然后打开车内放置的医药箱,为她擦拭伤口、涂抹药膏。
如果不是知道他性子冷血无情,恐怕沈嘉楠都要误会,他再三耐心给自已上药,是因为爱她关心她。
上好药后,粱卿言放好医药箱,看向沈嘉楠,一脸严肃地开口道:“沈嘉楠,听好了,从今往后,不许再跟那个叫盛小希的女人来往。”
沈嘉楠闻言顿时愣住了,满脸疑惑地望向他,问道:“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能和小希来往?”
粱卿言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一般,说出盛小希的家世背景,“盛小希,父亲烂赌,母亲酗酒,弟弟爱打架闹事。盛小希本人也是将感情当做游戏,私生活不检点。这样的女人,不配成为你的朋友。”
沈嘉楠没想到他居然这样说自已的朋友。
她愤怒道:“你无权干涉我交友。”
粱卿言冷冷道:“只要你一天是粱太太,你身边有什么朋友,都由我说了算。”
他抢过她手中的手机,“我会让人在你手中安装定位系统,以后,你的行踪,我都要知道。”
沈嘉楠气得全身发抖。
她觉得自已就像他操控的傀儡,丝毫无法有一丁点自我。
“粱卿言,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粱卿言冷嗤一声:“一个无法保护自已的人,不配拥有隐私。”
两人就这么互相瞪视,眼神交汇在一起,犹如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迸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沈嘉楠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颓然地收回了目光。
她心里很清楚,论智谋和手段,自已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座椅上。
一路上,沈嘉楠始终紧闭双唇,再也没有和他多说一个字,仿佛他们之间已经竖起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高墙。
粱卿言知道她生气,可是看到她今晚私自出逃,还差点碰上危险,他当时差点都要发疯了。
所以,即使折掉她的翅膀,让她难过了,他也要将她彻底控制在自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