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穿好,姚紫荆摸了一下鞋尖,感觉大小还行,随后让他又走了走:“小瑾,这新鞋顶脚趾头吗?”
“娘亲,不顶,这双鞋子比上一双还好看。”小瑾很是喜欢的笑道。
“娘亲看着也好看。”姚紫荆拍了拍他红扑扑的小脸道。
“娘亲,我爹爹呢?好半天没有看见他了。”小瑾看了看门口道。
“呃!你爹爹出去挣钱了。”姚紫荆骗着小孩子,将他抱起来坐在了绣凳上。
话刚落地,子荀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东家,摄政王来了,他要见您。”
姚紫荆闻言,惊得手上一松便想起身,待意识到怀里还有儿子时,连忙将身子已经倾斜的小瑾又揽了回去。
“子……子荀,你说……说谁来了?”声音慌乱不已。
“当朝摄政王北屿安。”
姚紫荆确定自已没有听错,将儿子放在地上:“小桃,把少爷带下去,没我的吩咐万不能让他出来。”
“是!”丫鬟小桃应着,便抱着小少爷走了。
姚紫荆眸光忽闪不定的想着那男人怎么会突然来此?心慌慌的打开房门看向子荀:“子荀,他可说过为何要找我吗?”
“没有,是他属下让我这么传话。”子荀如实道。他也不明白一个摄政王怎么会找到这里?
姚紫荆微沉思了片刻,这才道:“跟我出去迎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门外的北屿安等了半响也不见人出来迎接,俊脸不由沉了沉,他一个摄政王的身份何其尊贵,今天却被一个女子如此怠慢,真是岂有此理。
刚想打道回府,想着让那宋绎收回那块地皮以示惩戒,可就在他抬步要走时,一个美丽女子出现在门内。
只见她娉婷袅娜的柔美身段披着一件水青色的披风,一张清冷出尘的素颜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行走间给人一种自信满满之感。
无疑,女子是美的,让他多年不见还是忍不住的心跳加快,这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
“姚秀禾?”北屿安眼见女人迈过了门槛来到他面前,语气有着意外。
“民妇见过摄政王!”姚紫荆屈膝行礼道。
“免礼!”
“谢摄政王。”
北屿安上下扫量了她一眼:“你也住在这里?”
“是的!”
“姚紫荆是你什么人?”
“呃!”姚紫荆闻言便明白了他是为谁而来:“您找她有事?”她先探探他的口风,这样自已也好做打算。
“听闻她要开窑厂,本王特意来看一下,不知她可在家?”北屿安打听着。
姚紫荆微想了一下:“摄政王,我们先进去再说。”
“嗯!带路。”
姚紫荆心情忐忑的向前走着,心中没了刚才的紧张,只要他不是来找自已算账的,什么事都好说。
来到主客厅,姚紫荆将这个王爷让在主位上,又吩咐下人上了茶水。
“姚秀禾,那姚紫荆呢?”北屿安直接问道。
“回摄政王,您要找的人就是民妇,我便是姚紫荆。”姚紫荆红唇微扬道。
北屿安眸光微怔:“你就是姚紫荆?”
“正是。”
“为何要改名字来此?”
“自从民妇家出事,又差点儿给人陪葬,我觉得姚秀禾这个名字不吉利,于是便改了紫荆二字。”姚紫荆信口胡诌道。
“是吗?那你改了名字可顺心了?”北屿安语气有着一丝轻嘲。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有相公疼,有孩子围绕膝下,我相公又会做生意,这几年民妇的确比以前过得顺遂了很多。”
“看出来了。”北屿安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知为何,她这个笑特刺自已的眼。
“听说你们夫妻要开窑厂,那瓷器草图都是你所画,可是真的?”北屿安压下心里的不爽,问道。
“是的,民妇没别的本事,画画还是可以的。”姚紫荆大方的承认道。
“拿过来给本王看一下。”
“是!您稍等。”姚紫荆说着,便去了后院。
北屿安眸光微沉的看着她离开,他怎么感觉这个女人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她言行举止优雅大方,没了以前那种轻浮算计。
她这一切的变化自已从她的眼神中便能分辨出来。难道三年多的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
正想着,便见去而复返的女人走了进来:“摄政王,这些便是我所画的草图。”
北屿安接过那一摞纸张,然后便一张张的看了起来。
只是他越看越惊诧,因为上面的图画样式繁多,不论是茶杯和花瓶,设计的都很巧妙,比他们现在所用到的都很精致。
“这些真的都是你所画?”
“是的!”
“画的很好,本王竟不知你还有这手艺,倒让我小瞧了你。”
姚紫荆只是礼貌的笑了一下,没有回话。
“既然你如此心灵手巧,那你可会编画一些丝绸布料的图案?”北屿安眸光认真的道。
“这些不是应该是作坊里的师傅该负责的吗?”
“平时的确是他们负责,可最近许多作坊里因为没有出新的布匹,导致了部分作坊面临着关门。
平时官府可以不去管他们的生意如何,可要是关系到山云州的经邦,官府是有责任帮助他们度过难关的。”
姚紫荆闻言,眸色微顿片刻:“摄政王,民妇不敢说我绘制的图案便会受欢迎,毕竟瓷器与布料不同,您让我先试试,等我仔细琢磨一番。”
北屿安看着眼前一脸沉稳的女子,眸光微闪了一下:“好!本王给你时间。”
“谢摄政王体恤。”姚紫荆垂下眼眸道。
“你相公和孩子呢?”北屿安看似随口一问。
“我相公出去了,儿子在睡觉。”姚紫荆也是顺口一说。
“他……他知道你的事吗?”北屿安斟酌了一下措辞道。
姚紫荆闻言,便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知道。”
“他当真不计较你的以前?”
“摄政王,他对我如何您不是也看到了,我们过得很好,民妇只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一家。”
北屿安迎视着她严肃认真的美目,薄唇轻扬:“你放心,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只要你忠于本王,我便不会让你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