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孩子的痛，永远的恨

贺言礼气得血气上涌，他站起来往楼上冲去。岑馨紧随其后。他们来到楼上，才发现岑妤将视频音箱搁在走廊的开合处，里面播放着街舞教育视频，而音乐则是劲爆的摇滚音乐。岑妤穿着舞蹈服，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舞动着，动作极不协调。贺言礼脸色铁青的走过去，径直关掉音箱。岑妤刚要发怒，可是看到贺言礼身后的岑馨，她立刻转怒为喜：“老公，我准备锻炼身体，等我身体锻炼好了，我们就要个孩子吧。”她一边说一边笑着走到贺言礼面前，非常自然的挽起贺言礼的手。岑馨脸色无比难看。嘴巴几次张合，可是最终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而闭了嘴。贺言礼端详着岑妤，前一刻还对他傲慢无礼的人，此刻却好像几年前的她，对他充满崇拜，爱慕。如此撕裂的人格，她是怎么做到的？岑馨忽然轻笑一声：“妹妹，你是真想为言礼生孩子？”岑妤忍着小腹部的恶心感：“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言礼是夫妻，我们自然是要生孩子的。毕竟，我不想跟你一样无子送终。”岑馨脸上血色全无。贺言礼怒斥岑妤：“岑妤，你怎么变得如此恶毒？你明知道你姐身体不好，这辈子都不能生育。干嘛戳她伤疤？”“岑妤你记住，你姐姐没有的，你也不会有。我只会给你贺太太的身份，其他的你就别肖想了。”贺言礼一字一句道。岑妤的脸色因这句话而变得苍白起来。贺言礼对岑馨的偏爱，勾起她许多不美好的回忆。好像她从来都是被家人和丈夫放弃选择的弃子。“贺言礼，她生不出孩子，难道你也不想要孩子了吗？”岑妤吼起来。岑馨眼底的冷意转为讥讽：“妹妹，你若是真想为贺家添香火，又怎么会在两年前任性的打掉言礼的孩子？”提到这个被流产的孩子，空气瞬间变得静止。岑妤咬着唇，唇色惨白。藏在衣袖里的手忽然在不停的颤抖。“妈妈。”“妈妈，我疼。”她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个隐绰的画面：一个小女孩依偎在她怀里，她流着泪，轻轻的哭诉着。“妈妈，我想见见爸爸。”“我好久都没有见到爸爸了。”“妈妈，我是不是快死了？”“我如果要死了，爸爸就会来看我们的吧？”“妈妈，我快挺不过去了。爸爸怎么还不来？”“妈妈，爸爸不爱我，我不要爸爸了。”“妈妈，你也不要爸爸了，他老是惹你哭。”岑妤痛苦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那些复杂的情愫被她隐藏。贺言礼蕴着愤怒的声音忽然破空而起：“岑妤，为什么打掉我的孩子？”岑妤冰冷的望着他，她想告诉他：他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更不配享有天伦之乐。可是——得罪他的后果，她承受不起。她不得不披着虚假的面具，和他虚以委蛇：“我那时候刚捐了肾，身体不好，怎么能受孕生产？”贺言礼没有再为难岑妤，毕竟，岑妤跟他的孩子，他一点也不期待。“打掉也好。就你这般不负责任的妈妈，也不配生我的孩子。”贺言礼道。岑妤衣袖的手倏地攥紧成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可她扫到岑馨小人得意的嘴脸时，她却忽然泄了气。她强迫自已换上一副虚伪的嘴脸：“老公，我不生孩子，你就会无子送终的。”贺言礼气结。岑馨却不以为然道：“小妤，现在的成功男土，谁外面没有几朵解语花？成功男人的外面谁没有养几个儿子？”岑妤笑容温婉的提醒对方道：“哦，你跟其他女人生的孩子只能叫私生子。”岑馨道：“小妤，你是言礼的原配，应该大度些。”岑妤盯着岑馨，语气凛然：“我这人心眼小，不喜欢跟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所以脏了的男人，我绝不要。”贺言礼蹙起眉头板着脸：“岑妤，你是在警告我？”岑妤仰着脸直视着他：“是的。我想告诉你，如果你不想跟我离婚，最好洁身自爱。别跟外面的女人暧昧不清。”岑馨莫名有些慌张：“小妤，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言礼走的太近？”岑妤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废话，你希望你的老公跟我走那么近吗？”岑馨咽了咽口水，脸红脖子粗的。贺言礼直愣愣的盯着岑妤，如此锋芒，有主见的岑妤，委实让他意外。“岑妤……”他怎肯屈服于岑妤的威风，咬着牙道：“我的私生活，你最好别插手，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些什么事情。”岑妤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无赖模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各过各的吗？”贺言礼静默了下，仿佛找到婚姻的出口：“我不管你，你不管我。这样也好。”岑妤眼神讳莫如深。却故意流露出小女人的姿态哭哭啼啼道：“你要我的肾的时候，就说会照顾我一辈子。如今拿走了我的肾，就过河拆桥，要各过各的日子。贺言礼，我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虚荣自私的男人。”贺言礼被岑妤骂得狗血淋头。想辩解，却发现岑妤控诉的本就是事实。“好啦，我只是跟你说着玩的。你不能接受各玩各的，我还会照顾你。”贺言礼语气很丧。岑妤却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了，气呼呼的提着音箱进屋了。把贺言礼和岑馨一起关在她的世界外面。贺言礼和岑馨相视一眼，眼神里夹杂着对彼此的同情和安抚。岑馨眼神晦暗：“小妤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近人情？看来我得让我妈来好好管教她一番。”贺言礼扶额，头大：“你妈从前并没有善待岑妤，岑妤见到你妈就有很强的心理阴影……”“言礼，我妈再怎么说也把我妹妹拉扯大了，我妹妹也许能听她的话。”贺言礼总觉得不妥，可是他习惯顺从岑馨，也就没有再反对。岑妤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母亲竟然会登门拜访。她看起来十分苍老，穿着廉价的地摊货，脸上的皱纹密集，如果不说她的真实年龄，就好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