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降的念头

我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纯粹的恶人。

更别提人本身就是很难定性善恶。

而身怀异术，也能很大程度的改变人的命运走向。

而我……正是身怀两大令人闻风丧胆邪术的人！

至于原因，则与我八岁那年，家中发生的一次大变有关。

对于那时候的印象不多，我只记得小时候是被姥姥姥爷带大。

有一天，姥爷突然死了，原因没人告诉我，只是丧礼上，听宾客提到过‘暴毙横死’的字眼。

葬礼刚结束，姥姥从我脖子上，取下了一枚灰不溜秋的玉石项链。

那是姥爷送我的，也算姥爷的遗物了。

之后怎么也没想到，姥姥把链子取了，居然直接把那块玉，硬塞到我嘴里。

别的记忆不多，我却深刻记得，姥姥当时狰狞凶狠的表情，仿佛要吃人。

我被吓坏了，哪怕成年都时常能梦见这件事。

硬吞下玉坠后，我就没了意识，醒来时，姥姥恢复了常态，在我床边一个劲的抹眼泪。

喂我吃了米汤，我才知道我这一睡居然过了一周……。

刚缓过来一些，姥姥就珍而重之的拿出一本古书塞给我，上面以古朴小篆写着四个字——龙氏降头。

姥姥泪眼婆娑的摸着我的头，对懵懂的我说：“阿远，这些东西你可以不用，却一定要学，莫像你短命的姥爷，留下我，做个糊涂鬼。”

“别人敬你，你就敬他，别人害你，你就还回去！”

“姥姥为你好，你信姥姥。”

看着泪眼婆娑，伤心欲绝的姥姥，年幼懵懂的我只能一个劲点头。

那之后，姥姥就开始给我灌输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这过程持续了足足一年，直到姥姥确认，我完全记住了，这才满意的结束了教授。

实际上，我原本并不相信这些，甚至是个坚定的无神论主义者。

但这一切，在98年，也是香港回归那年发生了巨大改变。

我在日本东京待了三年，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

我害过不少人，也被人追杀过。

阔绰时我在歌舞伎町挥金如土，也在银座的高档餐厅一掷千金，受万人追捧。

落魄时，我跟兄弟躲在狭窄逼仄的日租公寓内，吃着快变质的临期食品，被仇人追杀的惶惶不可终日。

而这，谁又能说不是一种另类的江湖呢？

……

我叫陆远，北方人，小时候学习好，没想顺利考上了大学，这在当时轰动一时，被认作是天之骄子，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所有人都觉得我以后必然能出人头地。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我出人头地的方式，跟学历没半毛钱关系。

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我人生的转折，也是在大学毕业后不久的事情。

我学的是小语种日语，当时环境因素，有中日蜜月期的加成，日本电器与动漫在国内遍地开花，睦邻关系十分友好。

这专业当时也被认为是能赚大钱的专业。

可谁也没想到，我还没毕业蜜月期就特么结束了，双方的关系变的有些尴尬。

我虽然如愿进了沿海省份一家外贸公司，前景却没那么景气了。

老板的大饼喂的我肚满肠肥，却改变不了一个月只有一千多工资的现实。

刚工作不久，我却接到一个噩耗，我爸工伤瘫痪，失去了劳动能力，我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接到这消息的时候，我大脑一片空白。

这点微薄的薪水，怎么养家给我爸治疗伤病？

我消沉了一阵，没想到有人突然对我伸出了援手。

一个十多年没见过的远房堂哥，知道了我的事情，给我打来了跨洋电话。

表哥叫刘正，听说早些年去了日本，混的风生水起，在那边很厉害。

他觉得我是个人才，就让我去日本给他做事，每月20万日元底薪，包吃住，做事有提成。

我从小被姥姥带大，性子有点‘蛮’，又遇到这样的家庭大变，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虽然是远亲，可刘正小时候很照顾我，是被我视作大哥的人，不知道帮我打了多少架，除了感觉他不太像是好人外，也没什么其他顾虑。

专业对口过去又有稳定工作，工作签办的很轻松。

到地方后我才知道，刘正虽然的确开了个事务所，可事情却有点不对劲……。

“陆先生，拜托了，听说你们什么事都能解决，请一定帮帮我，那个、那个男人要杀了我！”

土方美久哭的梨花带雨，哭一阵还不忘拿出小镜子补妆。

她不断跟我道歉，补完妆继续哭，妆花了继续补……。

我大汗淋漓，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刘正带人出去讨债了，这会事务所就我一个人。

刚来这我就察觉有点奇怪了，待了几天让我发现，刘正不是做正经行当的，他是……黑社会的！

用日本的说法，就是暴力团成员。

“美久小姐，先不要激动，慢慢说，到底谁要杀你，这种事不是该找警察才对吗？”

土方美久情绪激动说：“找警察有用，我怎么会来这？”

“那、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叫有马万里，他骗我投资了一笔钱，先给我尝到一些好处，结果又引诱我投入更多的钱。”

“我也是昏了头，信了他的话，不光亏的血本无归，还欠了许多钱。”

“之后那个男人就逼着我还钱，而且还越来越过分，每个月要的越来越多不说，如果再拿不出钱，还要逼我去卖春……”

土方美久身体颤抖着，跟我说很快她就拿不出钱了。

叫有马万里的男人，却并未放过她，甚至扬言不照他说的做，就要杀死土方美久。

“那你…找我们，想让我们做什么？”我有些头疼问。

“帮我、帮我杀了他！我可以给你钱，我有五十万，我就只剩下这么多了，求求你了，陆先生，帮帮我吧！”

我不由笑出声，五十万日元是不少，可这些钱想让人帮忙杀人？

可能也知道这样不现实，土方美久迟疑一下，小心说：“如、如果可以、可以让他再也不敢来找我，也、也可以……”

见她声音没了底气，我也满意起来。

想着回头告诉刘正，可鬼使神差的，我忽然想起了姥姥教我的东西。

让刘正他们做，我也有抽成，可我自已做的话就能拿大头了。

“跟我详细说一下那个有马万里。”

土方美久顿时面露喜色，连忙跟我说起了这个人。

虽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把有马万里说的十恶不赦，也让我大概了解了对方。

“你知道他住哪吗？可以的话带我去一趟。”

土方美久有些意外，以为我那么效率，现在就打算动手。

我也没解释，让她带我去就好。

真要吓到人不敢乱来，有什么……比降头还有威慑性？

当然，前提是姥姥教给我的东西都是真的，否则这五十万也不是那么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