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瞳顿时看着手里兔肉也完全没了味道,甚至也一度想吐了。
于是,他把手里的兔肉一下塞到飞羽手上,然后和初之彤一样,跑到一棵树下吐了起来。
飞羽,越安紧皱眉头的看着在树下狂吐的两人,也隐隐泛起一股恶心感。
居临渊虽然看不见,但听得见和闻得到,他默默起身。
“我还是和我的手下们一个火堆吧。”
看着居临渊转身而走的背影,飞羽和越安很是羡慕,因为他们也想走,但又怕走了伤到初之彤和剪瞳的心,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留下。
全部吐出来后,初之彤觉得舒畅了许多,她扶着树大口大口喘着气。
剪瞳也停了下来,扶着树看向初之彤,初之彤对上他的目光时,胃里又涌起一股恶心感,她赶紧“yue”一声弯腰又吐了起来。
“小师妹!你什么意思?!”
呜呜,她没什么意思,她就是没吐干净而已。
等这两个冤种折腾到深夜,飞羽和越安反正是一言难尽。
初之彤手脚发虚的躺下,“不行了,我要赶紧休息一下,好累。”
说完,她就疲惫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而在梦里她又回到了那场大雪纷飞的日子里......
等梦到自己手持利刃准备对居临渊的眼睛下手时,她顿时惊醒坐起,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
片刻,她砰砰加剧的心跳才慢慢恢复正常,发了会怔后,她扫视一圈。
看见飞羽双手环抱胸前的靠着一块大石头闭目而息,剪瞳则像个小媳妇一样抱着他一只手臂依偎在一侧。
没看见越安的身影,但看见居临渊坐在不远处,银色的月光洒满他全身,冷清而孤独。
望着那抹身影,初之彤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准备躺下继续睡。
小雪人却冷不丁冒出一句:宿主,居临渊此刻手里正握着你以前送他的鸳鸯玉佩呢。
准备躺下的初之彤一下愣住,刚才在梦里,她还回忆了一遍,她曾在他出征时,送了他一枚鸳鸯玉佩。
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他难道不恨她吗?
初之彤犹豫片刻后,起身向那道落寞的背影走了过去。
居临渊听见她的脚步声,不由微微回头,侧了侧脸。
初之彤轻轻叫了声,“居王爷,”然后在他身旁坐下。
“怎么没睡?”说着,她目光一垂,便看见了他握在手里的鸳鸯玉佩。
居临渊没有回答她,反问她,“轩辕姑娘为什么也没睡?”
初之彤放眼望着远处黑成一片的夜色,“本来睡了的,但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就惊醒了,然后看见你坐在这,我就来问问。”
“恩。”居临渊轻轻应了句后,就没有下文了。
初之彤偏头看着他菱角分明的侧脸,不由想起自己刚才梦里还在回忆,自己的手抚过他脸颊的画面。
回想起那细腻的触感,她莫名觉得自己的指尖有些发烫。
她暗暗握拳,鼓起勇气问,“居王爷,你恨初之彤吗?”
居临渊嘴角微微勾了勾,脸上没有半点意外之色。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问我的人,我甚至都不记得到底有多少人曾这样问过我了。”
她抿唇颔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但就算我不说,我也知道,在你们看来,我肯定是恨的吧。”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而我也的确恨过,可后来我发现人的感情很复杂,不是不爱了就只剩下恨,也不是你恨她就代表不爱了......”
初之彤深深垂下头,紧紧咬着唇,努力地想把涌上来的热泪压下去,可还是湿了蒙眼的白纱。
坐在树上的越安远远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她嘶哑的声音说,“居王爷,初之彤曾跟我说,她欠你们每个人一句对不起,我能听出,她是发自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