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如老家春日的柳絮布满了整个天空,天阴沉沉的,地表积着厚厚的积雪显得比天空还要明亮。
女人抓着铁窗,纤细手腕上布着长短不一狰狞的伤痕,她呆呆的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满是积雪的世界,眼中毫无光彩,宛若木偶。
这里像被整个世界遗弃,她被关在无人的末世等待着死亡,肉体不可逃离,唯有灵魂才能离开。
“怎么又光着脚,着凉了怎么办。”男人的声音打破世界的安静,但女人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依旧靠着窗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要不是眼睛偶尔眨一下,宛若一个没有生气的人形玩偶。
廖天睿走过来将人拦腰抱起放到摇椅上,呵护珍宝般给她的脚上穿上厚厚的棉袜,然后是拖鞋。
但女人全程没有任何反应,头一直看着窗外。
白雪飞扬逃不过被落下的命运,但它至少是自由的。
廖天睿不复之前的颓丧样子,半长的头发剪短了很多梳到脑后,露出本就不丑的一张脸。
小婉不喜欢他邋里邋遢的样子,他要成为她喜欢的那样子。
手中的小腿纤细,他不自觉的将脸靠上去蹭了蹭,吻了下才不舍的抬头欣赏她什么角度都找不出缺点的脸。
抬手将她落下的几根修长柔顺的头发别的耳后,露出小巧精致的耳朵跟如花般姣好的脸。
他忍不住想去吻她,椅子上的女人这时好像才灵魂归窍,别开了脸,躲开了他的吻。
廖天睿也不在意,人已经在他手里,他有的是耐心跟她耗。
她想孩子,他可以跟她再生一个。
她现在不过是他笼子里的兔子,要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杀,不过看他心意的事。
只是他不舍得,毕竟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从不是如她外表般是一只乖乖的小白兔。
她柔顺的外表下长着能刺伤敌人也能毁了自已的刺。
他不舍得。
他要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拔下身上的刺,露出柔软的肚皮,爱上他,永远留在他身边。
唐婉瞥到房门没有关,一把推开半蹲在身边的廖文鲁,冲到门口朝着楼下跑去。
廖文鲁提起嘴角笑了笑,看着跑的裙子翻飞的人,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看不见的尘土缓缓跟上沿着楼梯向下。
他的女孩又光着脚跑下楼了,跟她说过多少次都没用,即使家里铺着地毯,穿着袜子光脚走在地板上也是不好的,她身体弱,又容易生病感冒,还是要注意的好。
每次提醒她都不听,但他喜欢照顾她,喜欢给她操心,这样他整个人生好像就有了意义。
唐婉看着巨大的玻璃窗,用力搬起凳子砸去,凳子落下来砸到花架子,花盆坠地,哗啦一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大声。
唐婉看着连个痕迹都没留下的窗户,绝望捶打着玻璃大哭出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殷红的血液自袜子里渗出都丝毫没有感觉,疯狂的去拉一楼所见之处的每一扇门,敲打每一扇玻璃窗。
廖天睿欣赏猎物般的靠着楼梯看着唐婉宛若笼中的困兽般无用的挣扎。
这个华丽坚固的笼子是他为她建造的。
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应该被放在华丽堆满衣服珠宝的笼子里被圈养,他就是守护珠宝与她的恶龙,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
她那么纤细,那么柔弱,站到她身边还不到他肩膀高,但她又是那么美丽,那么纯洁,干净想让人将她揉碎弄坏,在那纯白的纸上留下独属于他的痕迹。
但有人却先他一步得到了她,但这都不重要,现在她是他的。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她终于如他所愿住进了他为她重金打造的巨大鸟中,金丝雀就是应该待在金丝笼里面只为他歌唱。
纤尘不染的地毯上留下一个个血脚印,将华丽的鸟笼弄脏,廖天睿自得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
他刚套上去的米色羊毛袜已经染成血色,但惊慌的小兽仿佛全无知觉,焦急的在他为她精心打造的世界里焦急的试图逃跑。
廖天睿的脸逐渐狰狞,控制不住伪装的优雅原形毕露的将人一把扛起。
“你又不听话!”
唐婉拼命的挣扎,敲打着廖天睿瘦削的背,但他明明那么瘦,但男女之间的力气好像永远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不管她怎么挣扎,撕咬扯打对男人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魔鬼,畜生。呜呜呜呜....嘉庭嘉庭...妈妈...。”
廖天睿颠了下将要滑下来的人在肩上扛好上楼去。
胃部被廖天睿没什么肉的肩膀一下一下的顶着,唐婉一阵阵的恶心,但没怎么进食的胃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自从昏迷后醒来就一直在这个别墅里面。
别墅的四周除了开阔的平地跟一望无际的草木什么都看不到。
她甚至都不能确定是不是还在国内。
房子有人定期会来打扫,她被24小时囚禁在这个房间,偶尔廖天睿才允许她下楼到客厅转转,但从不允许她出门。
她试图跟来打扫卫生的女人求救,但女人除了满眼悲悯的看她一句话都没说过,只是沉默的干活,然后离开。
她试过无数次逃跑,但整个别墅仿佛就是为了囚禁人而建造,她接触过的每一扇窗户都是防弹玻璃,任她怎么砸,怎么敲都不碎。
她房间留着通风可开合的玻璃窗也焊着结实的钢筋,杜绝她任何逃跑的方法。
她从那仅有的那扇可开合的窗户观察到廖天睿几乎不怎么出门,每天有大半的时间都跟她耗在她的房间。
他想动她,先是柔声蜜意的哄,无用后开始强迫,她自残过,自杀过,都被一次次的救回来。
她宁愿自已就这么死了也好过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
廖天睿不再强迫她,也没放过她。
她知道他随时随地都在试探她的底线。
她想她的慕言,甚至想厉嘉庭。
她祈求着他能如上次一般从天而降将她救走,只要能救她出去,她什么都不怨了,不恨了,爱不爱她也不重要了。
她只想陪着她的血肉,她的慕言好好长大,不像她一般从小失去了父母,有那么苦的一段童年。
“我说过,我可以等,但不是永远。”廖天睿将人扔到床上,扯掉她被血浸透的袜子。
唐婉后退着躲避他的触碰。
她厌恶他,自始至终都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