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烬眸光定格在文件夹第一页,最右上方是一张2寸的照片,而旁边的信息资料上写的根本不是冀冯,而是高知远。b市人,曾经经营一家服装厂,只不过生意并不好,最终因经营不利,而宣布破产。
那则照片的人,与此刻的冀冯仿佛判若两人,照片中的人有些臃肿富态,模样也是慈祥头发乌黑亮丽。而此刻的冀冯骨瘦如柴,身形单薄,那张脸额角上方有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疤,虽然己经结痂,但是却很明显,就连发际线都整个往后移了些,头发之中有些花白。
而滕烬快速浏览完毕,神情依旧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从刚才进门的焦躁变得沉静了许多。
他将文件合上,倒扣在自己的大腿上,深邃的目光再次锁定在冀冯身上,玻璃窗外的阳光己经一点点变得下沉,快要天黑了。
“冀冯,我能理解你想要脱身的想法,也能够明白人死如灯灭,说再多,你也不会承认。但是,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活了大半辈子,怎么这一点还是不懂呢?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你是负责那个密室逃脱的服装道具采购者,我想别说b市,就算整个渚江市,随便去一个鬼屋打听服装道具采购员,都会有人认识你的,你说对吧,冀冯?”滕烬说完,忽然有些深意地笑了,像是试探又像是警告:“哦,或许我还得喊你另外一个名字——高知远。对吗?”
冀冯像是被人当面打了一枪,整个人错愕又凌乱,这样当面戳穿他的伪装无疑是撕开他多年的面具。
他双手下意识在桌上砸了数下,银色手铐发出清冷的响声。好半天,他才有些颓废地低下头,额头杵在手背上,用力地撞。撞完之后才像是清醒了,眼眶都红了,眼底有些血丝。
滕烬这才看向他,沉声道:“说吧,你和张逐什么关系。凡明明与你又是什么关系?张逐是否有杀害凡明明。”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冀冯摇了摇头,他显得有些悲伤又沧桑:“明明,他是我儿子。那个时候我生意经营得不好,她妈妈觉得我没有能力,要跟我离婚。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己经怀孕了,加上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想拖累他们,所以就同意了。后来,我遇上张家幺女,他们家正好可以帮助我摆脱眼下的困境,但代价是联姻。只是我与张家联姻却一首没有自己的孩子。首到我偶然得知,凡溢曾为我生下一子,只因她当时难产,刚生下孩子就去世了。凡明明的叔伯养了他几年,举家迁去了国外,又联系不上我,就把他送去了福利院。我第一次去b市中学考察项目,一眼就认出了他。可是他并不知道我是谁,他只知道自己的妈妈叫凡溢,他叫凡明明,在福利院长大。后来我让人调查了一番才彻底知晓他的身世。但是我不能认他,只能偷偷资助他。”
“那张逐呢?他是你和张家幺女的孩子?”滕烬再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