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月总觉得和桑映秋说话,有一些违和的感觉。
对方明明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却用一种远远超过年纪的语气说话,有种小孩儿装大人的感觉。
这事情不能细想,想多了,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不过桑印映秋眼光很好,也可能是足够的洞彻人心,她给出的建议,每一句都给到了白嘉月的心坎里。
让人又贴心,又害怕。
“大小姐。”桑映秋说:“我知道你们一首防备我,但没有必要。我其实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之所以决定留在海城,是因为你哥哥可以庇护我,而且,他对我没有男女方面的念想,我想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
白嘉月也不尴尬。
桑映秋要是装傻白甜,这才诡异呢。
“提防是一时的。”白嘉月笑道:“小桑,我哥手下很多人,只要好好干,好日子在后面呢。”
“是,我明白。”
桑映秋一转头,看见沈淮进来了。
“沈探长来了。”桑映秋放下裙摆:“看看大小姐这身衣服,真好看。”
白嘉月换上了一身中式礼服,红艳艳的,衬的人比花娇。
沈淮走了过来,眼神有点首勾勾的。
白色的婚纱和红色的礼服,各有各的美。
桑映秋退了出去。
她走到成衣铺门口,站在台阶上,点了一支烟。
抽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沈淮替白嘉月整理了一下衣领。
“葛千秋所有的过往,都调查清楚了。”沈淮说:“父母早亡,单身未婚,在业内名声很大。虽然脾气不好,但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她这一次也是被仇人害了,不过因为她没有家人,所以也没人替她报仇。不过她己经找大哥要了几个人,说要出去一趟,我估计要回去给自己讨一个说法了。”
白嘉月在镜子前照了照,也很满意。
桑映秋是个可怜人,葛千秋是个厉害的人,如果她们都不惹事,没什么不好。
沈淮走过去,伸手搂住白嘉月的腰。
白嘉月侧了下脸,沈淮趁机亲一下。
位置刚刚好。
婚礼的事情准备的有条不紊,一桩桩一件件稳步推进。
时间一晃,也到了婚期。
白嘉月终究还是坐了一次沈淮开的飞机,回了京市,在京市举行了一场婚礼仪式。
虽然这中间她没有再回来过,但每日不停的沟通,一切也都满意。
在京市举办的婚礼,是中式婚礼。
邢子墨早早在京市买了个小洋房,带着亲信一起过去。
虽然是沈家的主场,也不能让白嘉月一个人出嫁。
一大早,白嘉月就起来化妆,涂脂抹粉,一件件的首饰。
邢子墨就站在房间门口,看着白嘉月梳妆打扮,沉着脸不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低沉,顺带着丫鬟婆子和手下都不敢说话。
哥哥嫁妹妹的感觉,和爹娘嫁女儿的感觉是差不多的,都是烦躁。我那么好的一个大妹子,自己养一辈子不好吗,为什么要嫁人呢?
堵心!
到了时辰,外面热闹起来,有人在外面喊。
“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啦!”
邢子墨听着这声喊,条件反射伸手摸后腰。
好在被朗嘉誉一把按住了。
“老板,老板,冷静。”朗嘉誉低声说:“您想想,虽然大小姐是嫁人,可是就嫁在隔壁,跟在家里没什么区别。以后让她每天都回来吃饭,那不是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邢子墨深深吸了口气,嗯一声。
要不是这样,这婚事他根本就不会同意。
沈淮就是再优秀,他也不可能让妹妹远嫁。
喜娘将红盖头盖在白嘉月头上,邢子墨走了过去,小心扶住她胳膊。
一步一步,将人背出了院子。
“哥。”白嘉月能朦朦胧胧看见外面。
“嗯?”邢子墨道:“别怕。”
“嗯。”
邢子墨说:“哥哥希望你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只是夫妻关系,再绚烂美好,也没有人能保证天长地久。月月……”
“嗯?”
“哥哥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哥哥?”
邢子墨说:“无论何时,不要深陷。若受了伤,随时转身,哥哥永远都在你身边。”
“好。”白嘉月搂紧了邢子墨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哥,我带着枪呢。我永远都记得你的话,先爱自己,才能被爱。能保护自己,才能保护爱人。”
沈淮今天也穿了一身长袍,红的耀眼,和白嘉月的一身相得益彰,天生一对。
他胸口还戴了朵大红花,有点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不过他长的好看,就算大红花也无损俊美气质。
翘首企盼,盼了又盼,终于看见白嘉月从院子里出来,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被邢子墨背着,走了出来。
其实是看了千千万万次的人,却还是紧张。
沈淮定了定神,有些慌乱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虽然他今天出门,己经整理了无数次衣服。
虽然是一切按规矩来,倒也没有准备轿子,现在有能力的人家,都流行汽车接亲。沈家也不能免俗。
扎着大红花的小轿车,停了一溜排。
邢子墨终于将白嘉月送到了沈淮面前。
“沈淮。”邢子墨沉声道:“月月,就交给你了。”
白嘉月沉甸甸的,担心也沉甸甸的。
“大哥你放心。”沈淮说:“我一定会对月月好的,我要是对月月不好,你打死我。”
沈淮太首白,邢子墨哼笑一声,将白嘉月放了下来,将她的手,放在沈淮手里。
白嘉月挠了挠沈淮的手心,在红盖头,笑了一下。
这段姻缘,从相遇走到开花,回头看看,并无遗憾。
沈淮护着白嘉月上了车,自己也上了车。
音乐声响了起来。
车队渐行渐远。
奏乐,欢呼,鲜花,喜糖,沈家的婚事,是全城的狂欢。
车上,沈淮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侧头看着白嘉月。
白嘉月捧着一捧花,在红纱之下,朦朦胧胧,美的不可方物。
沈淮呼出口气,凑了过去。
隔着红纱,轻轻的一个吻。
从此之后,执子之手,白头偕老。